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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贵州草民

《斗鸡江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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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6-24 16:44:07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6-27 09:36 编辑

与洪叔校的是铁脚青鸡,六斤六,另两条是红鸡,一条六斤七,一条六斤五,虽然阿成一再告诫让鸡休息好恢复过来再较,阿成回越南后许志山仍是忍不住拿两条红鸡互校,知道这些鸡打腿重,戴上脚套后还挷上厚厚的布条,六斤七高头两边管压脖,六斤五电风扇打法,看到两鸡打技高超,打腿毒辣,许志山喜上眉梢,只几分钟许志山不敢再校下去,两只鸡打腿太重了,哪只被打着许志山都心疼。
“姐,这是生钱鸡呀。”
看到象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许志山,月娟很高兴,这才象原来那个无忧无虑的山弟呀,早段时间的不如意,许志山脸上笼罩着忧郁,让月娟心疼却又无可奈何,现在终于好了,拨开乌云依然阳光灿烂。
十多天后,铁脚青鸡体重恢复到六斤九,红鸡六斤七恢复到七斤,红鸡六斤五恢复到六斤八,鸡的状态也出来了,鸣叫,爪扒,转圈一刻不得安宁。许志山抱七斤那只找肥涛履约,七斤鸡长相普通不吓人,就是骨骼大,七斤鸡长着八斤鸡的骨架,肥涛看到鸡脸都吓黑了,硬着头皮找了只六斤七的鸡应战,和七斤鸡对峙小了一圈,七斤鸡看到对方个子小小竟也敢与自己对峙,异常愤怒,也不耍技巧,叨住对方一阵猛踢,就象踢个泄气的皮球,从围子这边踢到那边,观看者呵呵大笑,这才叫踢靶子又得钱,只几分钟,肥涛脸挂不住了,捞鸡认输。
“叫他再拿一个来。”有人叫道,许志山征求肥涛意见,肥涛声都不敢吱一下。“也不要你让,找只七斤的再斗一场?”许志山继续挑战,肥涛承认找不到鸡应战。“反让他三两对再斗一场。”众人意犹未尽高声叫道,“你们能你们找鸡斗!”肥涛恼羞成怒。“我们没说逢鸡让别人三两对啊,有哪个有你能嘛。现在别人反让你三两对,你成缩头乌龟喽”肥涛瞠目结舌,理屈辞穷。愣头出来打圆场:“也不是不斗,斗了一场嘛,再斗等找到鸡下个月。”
    许志山说手上还有两条鸡,有合适的也可斗,愣头说看鸡再说,于是一干人到许志山租的农舍看鸡。看到另两只鸡,众人啧啧称赞,鸡太完美了,象铁铸成的,霸道的头脸,粗实的脖子,厚实的背宽阔的胸,两腿壮实张扬,肥涛与愣头相互看了一眼,借口有事先走了。
这么轻易就战胜了肥涛和愣头,看来洪叔说的斗鸡竞技种源最关键不是虚语。“姐,带这三只鸡回去打,我们的损失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月娟虽然置身斗场多年,也许争强斗狠并非女人天性,接触斗鸡,做斗鸡生意,都是为了生活,所以对斗鸡知识的学习也不算用心,但她相信许志山,这位什么一学就会的山弟,在鸡圈籍籍无闻多年,就是没得到利器,现利器在手,定是所向披靡。
在许志山之前,从凭祥带斗鸡回贵阳卖的有老赵,补丁,山狗,钱贵四人,因为许志山的介入,他们没少找他的渣,那时拿不出好东西啊,只能忍气吞声。现在今非昔比,面对四人的挑衅,许志山不动声色地说:“几位大哥都是从凭祥名家手上拿鸡,我的大路货怎可相比,不过都是从凭祥带鸡回的,总不斗也说不过去,这次我就露回丑了,只要几位大哥高兴。”说的老赵四人心花怒放,心想:这小子毕竟嫩了些,受不了激。
许志山捧出七斤红鸡,这鸡既没下耳朵又没下毛,虽然壳子大,但并不吓人,所以老赵他们捧出他们那只修剪整齐的七斤灰鸡,虽然身胚小了一圈,也矮了一截,但样子漂亮,仿佛占便宜的是他们,开局就八折七折的放,那时大家相信光脖鸡啊,瞧不上毛鸡,许志山好象铁了心要赌这场鸡,有放必接。月娟看全场的人针对许志山一人,吓出了身冷汗,灰鸡打腿既毒又准,还抗打,难道全场的人会看走眼,如果输了拿什么结账。几次扯许志山的衣裳,想提醒他莫要昏了头,许志山全然不理。
直到临近洗水,莫问根才发觉不妙,虽然灰鸡连续打击毛鸡,但毛鸡岿然不动,现在灰鸡有点力竭,毛鸡仍是不紧不急一腿一腿打在灰鸡身上,打击声不大,但非常透骨,这样打下去怎么了得,马上掉转枪头。这时钟子健也醒悟过来,占红鸡提升折头猛吃进,莫问根与钟子健都是鸡圈名人,也不管看懂没看懂,鸡友纷纷跟随倒戈,到洗水时间红鸡已升到平打。
洗水红鸡的优势就十分明显了,这时灰鸡已被打小,就象在凭祥打肥涛的鸡那样,叨住灰鸡踢打象踢破皮球,老赵只好救鸡。
这场老赵他们输惨了,昏了头,虽然铁脚青鸡和六斤八红鸡样子吓人,仍然找鸡配,没有重量相同的,山狗有只七斤二花鸡,钱贵有只六斤六青鸡,众人协商各占二三两对打两场,山狗的花鸡大赛胜三场,是七斤二级别的王,钱贵的青鸡大赛也胜二场,同重量再无对手。虽然知道接下去的二局是攻艰战,许志山胜一局在先,心定的很,大不了把赢的吐出来。
许志山先用红鸡迎战钱贵青鸡,两鸡都旋着打,但红鸡速度更快,打击头部更准,开局就占优势放折,青鸡坚持到三盆水被击溃。许志山连胜两局,让莫问根和钟子健均感困惑,怀疑许志山是替对方提鸡的,但又不象,说鸡是许志山的,鸡的等级与小孩子许志山又极不相符。
第三场铁脚青鸡对花鸡,这是场硬仗,也是场混仗,两鸡势均力敌,彩翻来覆去,众鸡友一时看好花鸡跑到花鸡阵营,时而看好铁脚青鸡跑到铁脚青鸡阵营,铁脚青鸡挂肩打肩胛,花鸡高头两边管带压脖,踢脖根砸背,第六盆水,轻三两的青鸡似乎灯干油尽,蜷着脖子,1000打100嘶喊声一阵高过一阵,月娟心都提到嗓眼,功败垂成,看许志成,呆坐着象尊石雕。
仍是莫问根最先看出问题,虽然青鸡状态很差,但花鸡更伤,两肩胛渗着生血,已伤透了,虽然头颅高昂,但起不了腿,让青鸡憩过来就危险了,率先占青鸡猛吃注,钟子健紧随其后,一下把彩提到500要1000占青鸡吃注。众人正疑惑,休息过来的青鸡开始发腿,那毒辣的腿直击花鸡肩胛,花鸡再也承受不了直接跪地。胜利来得太突然,许志山拭了拭眼睛不敢相信是真的,直到月娟兴奋不已掐着他才醒悟过来,高兴的手舞足蹈,指着花鸡:“看你嚣张到几时。。。。。。你起呀!。。。。。。你站。。。。。。”语无伦次。
战后莫问根搂着毛鸡,掏出1800元强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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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7-3 15:29:55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7-17 09:24 编辑

钟子健要购下铁脚和六斤八,六斤八伤不重,养十多天就可出战,许志山想拿它再博一场。钟子健掏出四千元,也不管许志山愿意不愿意,把钱递给他,把鸡拿过来,说:“鸡配成你想打多少就打多少。”
刹时众鸡友围过来,都是央求许志山替他们找好鸡的,有些人怕许志山不重视,掏出预付金往许志山兜里塞。
许志山几个兜胀鼓鼓的全是钱,拿出一数差二三百就二万了。“你胆子也太大了,身上才几百元钱也敢接这么大的彩。”许志山得意地笑了:“姐,你这就不明白了吧,毛鸡打那场是最稳的,不出意外很快就能把对手打下,就是出意外,对手想打下它也不容易,吃不下那时再吐出来也不迟。”
“打花鸡那场呢,你不也一头扎进去?”
“那时兜里有钱啊,有钱就有胆,就敢博,这不,博对了。”许志山哈哈大笑。
月娟嗔骂着打了他一下:“你还笑的出,看到我们的鸡蜷着脖子无精打彩的样子,我冷汗都冒了出来,如果对方再起几腿,那脖子还不断吗。”
想到那场惨烈的博杀许志山也心有余悸,当时太冒险了,以小打大,对方还是名将。可在那氛围下,热血上涌,能不一头扎进去吗?
“我们卖鸡为主,打鸡只为证明我们的鸡不怂,以后我不允许你再下这么大的注了。”月娟搂着许志山,依偎着,含情脉脉:“姐就想过平淡平静的生活。”
许志山嘴虽然没说什么,但却认为月娟这是女人之见,胜算很大的博弈也不下重注,这和平庸有何异,自古富贵险中求,不敢拼何来荣华富贵。
许志山抽出一万元给月娟:“你的本钱你收好。”月娟数出五千六百元,余下的递回给许志山:“弟弟妹妹的钱我得退给他们,我的钱你拿着。”
“就不怕我一场鸡输了去?”许志山打趣道。
“我也只是说说,我不懂鸡,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,一船不能有二舵啊。”
“放心,打鸡奥妙多了去了,什么时候该博,什么时候严防死守我都知道的。”许志山就喜欢月娟这点,从不胡乱干涉他,正因为她如此信任,许志山笃定要做出番事业不让她失望。

钟子健请许志山他们吃饭,许志山受宠若惊,钟子健是当地经济能人,市人大代表。
趁着酒兴,钟子健说出他的想法:许志山以后找的鸡他包要了,他可打本给许志山做鸡生意。
“谢谢钟老板这么信任,也不妨直说,虽然现在小弟能找到些好鸡,可数量有限,小弟也想打出名气呢。”
钟子健哈哈大笑:“看你小子就精灵鬼怪,知道斗鸡圈子讲名气,有名气大钱不愁赚不到。干,祝许老弟早日功成名就。”
许志山一饮而尽,抹掉喝的急洒在嘴边的酒:“钟老板,以后还望您多多提携。”
“噫,叫钟大哥,我看你小子蛮顺眼,蛮对我脾气,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对大哥说。”
“钟大哥,谢谢,谢谢。”许志山敬钟子健酒。
“看到象红瞎子这样的好鸡,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。”钟子健严肃地说。
“是赢莫问根六场,队长三场那条红瞎子吗?”许志山问。
钟子健点点头。
“这样的鸡恐怕不那么容易遇见,虽然那晚夜战我没能看到,可听看过的人说,那是鸡神,一口气就把队长带来的鸡打跑了。”
钟子健喟叹道:“这样的鸡当然可遇不可求,所以我才求助于你们啊,如果有缘碰到可不能放走。”
“那是一定的,我们这儿钟大哥是最有实力拥有这样的鸡王的,我不告诉你还告诉谁呢?“

散席回来的路上,月娟不解地问许志山:“钟老板负责包销,不愁销路不更好吗?”
许志山笑了:“以前那些鸡他不说包销,你也看到了,鸡打赢鸡友抢着要,那阵势车皮拉来都不够。关键是我们要打出名气,自己有名气生意才好做。”
看来山弟还真是做生意的料,年纪轻轻想的这么远。月娟自叹弗如。
十多天后六斤八红鸡打了一场,那是场硬仗,彩翻来覆去,最后虽然赢了,不过许志山也仅赢区区几百元。
毛鸡捧了几次出来都没配成,鸡让莫问根养到六斤九,肌肉往两个大腿堆积,鸡高大威猛,又露过底,谁愿意往枪口撞,眼瞅着阿成带鸡过来的日子将近,心急如焚,错过毛鸡的赛事意味弄丢一大笔钱呀。
“本地配不成了,有朋友让带到凯里配一场。”莫问根说。
“行么?凯里名鸡汇粹。”许志山问。
“一般鸡去肯定吃亏,毛鸡没关系,同重量不容易找到这么好骨气的鸡。”莫问根心里有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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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7-7 17:01:14 | 显示全部楼层
莫问根不喜欢携鸡外出挑战,一方面外出家里的鸡无人照管,另一方面意味着挑战目的地最厉害的同级鸡,凶多吉少,这次携毛鸡征战凯里完全是为了满足许志山。
他很早就认识混迹斗场的年幼许志山,看到这孩子并没斗鸡方面过人的天赋,想这样的孩子,没名师指点,要在斗场出人头地,不知猴年马月。没料到短短几年,许志山便驱三条恶鸡痛击劲敌老赵四人,更难得的是以一已之力从容应对全场鸡手,那胆魄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,唯一不足是养功调功稍欠,如果和自己联起手来,那叫珠联璧合,必有番作为。
许志山圈子里最敬佩的人就是莫问根,这位其貌不扬的父辈级鸡手,平时不显山不露水,可一到斗场,那深遂的眼珠褶褶生光,明察秋毫,总比常人早一步看到两鸡的强弱走势,因而也比常人早一步胜券在握,也只有红瞎子让他花了眼,但毕竟瑕不掩瑜。
车上又说起红瞎子,莫问根仍是难以释怀,这鸡太厉害了,就象艺高人胆大,根本不把对手放在眼里,如果没那场夜战,自己也只会认为它是好鸡名鸡,看了那场夜战,才知其不愧为稀世鸡王,只可惜其短暂的一生犹若昙花一现,让人晃若隔世,嘘唏不已。
“那场夜战我没能看到,日战八场我都在场,只是觉得红瞎子打腿特重,特抗打,其它也没什么特别的,真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?”许志山不解。
“如果没那场夜战,红瞎子没展现出它的真本事,只要继续挑战它,红瞎子分分钟能让我输的一干二净,因为它比对手强大太多了,更可怕的是它并不用全力击溃对手,一味逗着对手玩,最后才三脚两腿便把对手解决,但给人的感觉仅比对手强丁点,想想就后怕。”
见许志山仍是不解,解释道:“就拿这条毛鸡来说吧,不剪耳朵不下毛,土里土气的,原鸡主这样做就是为了迷惑对手,易于配对打斗;如果修剪的整整齐齐,这么大的骨架,谁敢拿鸡来配输钱,如果鸡打不成,再厉害也赚不到钱,哪怕是鸡神,也只是挂在墙上。同样一只鸡很厉害,倾尽全力打击对手,以压倒性的优势毁灭对手,也难赚到大钱;最可怕的是实力强大的鸡,老虎扮猪,那真叫对手鸡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说的许志山心里凉嗖嗖的,问:“真有玩死人的斗鸡?”
“红瞎子不就是这样的鸡,虽然少见,并不是没有。”
“红瞎子儿子呢,象不象红瞎子?”
“红瞎子儿子虽然厉害,那红嫩鸡六个月就在斗场打下条十个月的鸡立威了,十个月打下换毛老鸡,但和红瞎子比,差距仍很大,因而不敢逗着对手打。”
“听说那红嫩鸡被偷去了,怎么被偷的?”
“小偷夜晚进屋,除了红嫩鸡,什么都没丢,估计是熟人作案。”
说着到了凯里,莫问根的凯里朋友候叔早在路口等候了。
“凯里七斤左右的对子有好几条,应该能配成。”候叔说。
车到斗场,鸡多人多,莫问根把带来的三条鸡一一亮相上秤,另两条是作陪鸡,只是不让红毛鸡太显眼,如果大老远只带一条鸡来,就太醒目了。
莫问根不准备拿作陪鸡出场,东扯西拉就是不配,凯里鸡手又不敢配红毛鸡,红毛鸡让莫问根养的旺得就象要渗出油来,又高大威武,虽然场子里同重量的鸡有几条,但那些鸡主不敢配。
候叔说场主让人去拿鸡了,凯里有条七斤一两的鸡王,打三场均快杀,最近几次拿出来都没有配成,是两边高管带压脖子的鸡,打脖根打背,打腿超毒。
说话间七斤一到了,是条青鸡,有两片白沙尾,鸡太漂亮了,从头到尾笔直修长,凯里人对青鸡很有信心,希望这对配成。莫问根倒是犹犹豫豫,许志山着急,几次想应承下来,都让莫问根使眼色制止。候叔说毛鸡看不过青鸡,还重二两,放些折吧。凯里人不同意,说毛鸡身胚大过青鸡,还占高。莫问根说青鸡至少多裹半块胶布。凯里人同意。
注子多少两边又有分岐,凯里人说至少打二万,莫问根说最多打一万,眼看又打不成,许志山着急啊,刚想喊我一个人打一万五,让莫问根制住了。候叔说要不我加二千,只能这么多了。凯里人商量了一下同意。
洗水时三人把注子均分了。莫问根私下对许志山说:你没去外地打鸡的经验,再厉害的鸡也不能喧宾夺主,要不就先输三分了。
果然,放鸡凯里人就占本地鸡八折七折地放折,许志山三人先后接了几注,两鸡打法一样,三水前并看不出哪只鸡占优势,但青鸡是主鸡,当地人看过它的实战,对它很有信心,折头最低放到六折。
三水后毛鸡优势逐渐显现出来,毛鸡起腿并不多,但打一腿是一腿,扎扎实实打在青鸡身上,很象打灰鸡的翻版,这时莫问根许志山不再客气,敞开血盆大口吃注,候叔一下醒悟过来,也来个狮子大开口,短短几十秒,凯里人便回过味来,折头一下反过来,毛鸡反放青鸡五折,青鸡被打小了,蜷缩着勉强支撑,已无还手之力,鸡主看败局已定,认输救鸡。
有莫问根在同一阵营,许志山比打灰鸡心还定。“鸡你调的太好了。”许志山由衷地说。


“鸡本身就练得很好,我只是调理了下肠胃。你带回的三条鸡都已练到炉火纯青的状态。是直接从越南人手上拿的吧。对方是个新人,刚打中国市场?”
“为何这么说?”许志山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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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7-12 19:37:28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期待下集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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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7-15 16:10:42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7-17 10:18 编辑

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,把鸡练到这个程度,买主拿回调调就能打,如果只一条鸡这样倒也罢了,三条鸡都如此,所以敢断言这个越南人不了解买家水平,只能竭尽所能把鸡调到最佳状态。”
“你真厉害,这也能看出来。”许志山由衷地说。
“这没什么,在鸡圈久了,自然能看出,不听说鸡如其人吗?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鸡子。”
“你断定对方是想打开中国斗鸡市场?”许志山问。
“这也是从三只鸡看出来的,三只鸡各有特点,看着这毛鸡档次最差,不过在我看来三只鸡都是高档次的鸡,毛鸡在斗场更实用,鸡主这样做是尽可能为买家考虑,希望买家能赢到钱,可说用心良苦,因而猜他是想长久合作下去。”
莫问根与阿成素未谋面,竟通过三只鸡读懂对方,许志山也不好再隐瞒,就把与阿成相识相交的经过说了出来。
莫问根颌首道:“你的侠义让你有幸结识这位越南斗鸡异人,是幸也是不幸。”
“此话怎说?”
“为找斗鸡我经常去凭祥,为找红瞎子这路鸡我甚至深入越南,因此敢说越南好鸡的来龙去脉我清楚一些的,这条路被某种势力垄断着,其实在你之前,贵州的老方,老张都曾先后试图撕开一道口子,起初也是壮志凌云,最后都是不知所踪。”
“被谋杀了?”许志山倒抽一口寒气。
“反正活不见人,死不见尸,平白无故就失踪了。所以说求财还得有命受啊。”莫问根叹息道。
许志山思忖,退一步风平浪静,但生活与常人无异,忙忙碌碌只求温饱;进一步险象环生,甚至命赴黄泉,但只要闯过了那便是黄金海岸。常人生活是自己想要的吗?十多年来自己不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吗,生活窘迫,手头拮据,愁颜难展,许志山再不想过这样的生活。与其畏首畏尾,一世平庸;不如放手一搏,赢取灿烂明天。
月娟见许志山去凯里一趟回来,口袋的钱竟翻了一番,都三万有余了,心突突跳个不停,这辈子她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钱。许志山把月娟的本钱抽还给她,余下的均分二份,把一份递给月娟,说:“我们各拿回家交给父母吧,也不枉他们养我们一场。”
“怎么本钱也退给我了?”
“现在不还没做生意嘛,到时需要钱再一起凑,我可不想象吃软饭的。”
许志山脸上虽然稚气未脱,但说的话有骨气,月娟心里很受用。

“我们都这样了,你不陪我回家?”月娟低声问。
“下次吧,这次太匆忙,我都没准备好。”许志山预想此次回凭祥凶多吉少,如果有命回来,一定娶了月娟,这位大个子大龄女人,没有小女子娇态,也没女孩子的柔情,但她对自己的重要是勿容置疑的,她就是自己渴了的泉水,冻了的棉被,看似平常,但须臾离开不了。

母亲接过许志山递来的厚厚一沓钱,手颤不停,“山子,你不会在外面做什么歹事吧?”
“妈,钱你放心用吧,都是我堂堂正正挣来的。”许志山拍着母亲的手安慰。
“咱们是穷,可咱们穷的心里敞亮,说不清楚的钱咱们不用。”蹲在门旁的父亲瓮声瓮气地说。
“都说过多少遍了,这钱是我在凭祥做斗鸡生意挣来的。”许志山有些不耐烦。
“做斗鸡生意钱这么好挣,为何别人不去挣,让你挣?”父亲不相信。
“你爱信不信,我这次去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了,但你们甭担心,违法的事我不会干。”许志山说完转身离去。
“山子,咱能不去那么远吗?有这些钱在家就能做生意,妈守着你才放心。”身后传来母亲的央求。

许志山孤身一人再去凭祥,他不想连累月娟,她毕竟是女的。但第二天月娟就追来了,搂着他哭个不停。“你知道我不能离开你的,你还这么做,为什么呀?”
“你这么多年没回家了,不是想你好好陪家人嘛,我们的家都在这儿,我还能跑哪去?”
“我不,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,我不能离开你。”月娟撒娇。
“好了好了,不离开不离开。”许志山拍着她的腰安慰,但内心多了份顾忌。

在约定的时间阿成没有来,倒是等来了阿德。
许志山对阿德没好感,他的越南老婆忙得象坨螺,他也能悠然自得品他的茶,是哪怕油瓶倒了都不去扶的主,老婆又黑又瘦,他又白又胖。
阿德皮笑肉不笑地对许志山说:“有人托我给你传个话,你不讲规矩,对方很不高兴。”
“我开门做生意,又不去招惹谁,怎么就不懂规矩了?”许志山不软不硬地回应。
“懂不懂规矩你自己知道,反正话我给带到了,你看着办。”阿德说完哼着小曲走了。在他看来,这三人就是个滑稽,一个是残疾人,一个是女人,一个是小孩,也想在凭祥掀起风浪,这不是滑稽是什么。
“怎么办,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下手?”月娟偎着许志山不安地问,她有种不祥的预感,他们已对阿成下手了。
“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。”许志山心烦意乱,如果阿成出了意外,自己又回到原点。

几天后的一个深夜,许志山养的看门狗大黑突然狂吠起来,“谁?!”许志山提着木棒出门厉声问道。
一个人从角落跑了出来,“是我,阿成。”
阿成?许志山忙把他让进屋。
阿成蓬头垢面,面有伤痕,他让月娟替他倒碗水,一咕碌喝下,放下水碗说出事情的经过。
原来这次阿成带了五条鸡过来,在路上感觉被人跟踪,为安全起见,车未到谅山便带鸡下车了,打算徒步从小道进入凭祥,可在边境还是被一伙人截下,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挣脱出来,鸡被抢去了。
“这么远你怎么不和几个人结伴来,路上也有个照应。”许志山问。
“北越南越分裂对峙多年,南越人和北越人本来就有隔阂,中越又发生战争,在南越中国人被有意无意妖魔化了,都传偷渡来凭祥被抓轻则没收身上财物,重则被押到矿场做苦力,没人敢来。”阿成答。
“我陪你去地华,能不能带几个人结伴带鸡来凭祥?”许志山问。
“只要你让他们看到你的诚意,他们肯定会来,鸡价让北越人压得太低了。”
“你不要命了,去这么远的地华。”月娟不同意。
“鸡价在地华付一半,鸡送到凭祥付剩下的一半,你看成吗?”许志山问阿成。
“当然成,这样双方都放心。”
“事不宜迟,今晚我就随你过去,趁对方疏于防范。”许志山果断的说。

许志山分出一半的钱给月娟拿着。“你一定得过去吗?”月娟问。
“你都看到了,让阿成一个人很难把鸡带过来,得组队相互照应着才能把鸡带到凭祥。”许志山不想断掉阿成这条进鸡渠道。
“可你带这么多钱去越南,我不放心啊。”月娟忐忑不安。
“有阿成啊,又不是一个人,我们也只能相信他了,没有再好的法子了。”

月娟内心不安,看着消逝在夜幕中的许志山和阿成,也只能祈祷好人一路平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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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7-17 18:29:53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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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7-20 16:16:17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7-24 13:18 编辑

正在许志山深感绝望时,阿成突然出现在眼前,许志山已把他视作生命中的贵人,但联系着二人的仅仅是根纤细的丝线,所以许志山义无反顾地随阿成去他的家乡,只要生命不止,就能找到他,他们之间的线就不会断。
在一片漆黑的山间行走,许志山莫辨西东,只是紧紧跟随阿成,直到天边微明,他们才走到山边的道路,沿着道路走了好一阵,终于乘上一辆开往谅山的货车,车厢里人货混杂,十来个人蜷缩着,神色疲惫,与难民无异。
车一路摇晃着开到谅山。
战后的谅山满目疮痍,人们装束与凭祥人没啥区别,但操着许志山没能听懂的越南话,还有沿街的象汉字拼音带声调的越南文字,明确无误提示许志山已置身异国他乡。
阿成把许志山安置在候车室的一个角落,他去购车票。候车室人满为患,带的行李也五花八门,没找到座位的一些人干脆席地而坐,有人高谈阔论,有人闭目养神,也有的人整理行李准备登车。
这时许志山肚子咕咕作响,赶了一夜的山路,许志山饥肠辘辘,可不敢离开。过了好一阵,买到车票的阿成带着几个象棕子的食物回来,两人解开包裹着的叶子,就着军用水壶的水狼吞虎咽。
车还有一个小时才开,阿成让许志山休息一会,许志山哪睡得着,东张西望打量着周围的人群,人群妇女居多,青壮年男子少,看来战争损耗不少越南男人,有几拔人依次登车,许志山真怕阿成熟睡过去误了登车,当候车室再次响起上车的广播,阿成象听到军号一下站起,拉许志山加入人流上车。
登上车,挤满满的人们令车厢水泄不通,车才摇摇晃晃驶出站台。一路上有人上车,有人下车,车窗外有时是田野,有时是民居,这老爷车不知什么时候才开到千里之外的地华,“二天二夜吧。”阿成平淡地说。
踏上异国的新鲜感很快过去了,炎热的天气让车厢充斥汗臭味,许志山昏头耷脑,期间就着水胡乱啃了几包饼干,下车撒了几泡屎尿,许志山体会到阿成迢迢千里带鸡到凭祥是何等辛苦。
就快被晃散架,阿成说到了。下得车来,时是深夜,周围田野虫鸣,凉风习习,阿成的家就在路边,下马路走几十米村道就到了。
夜深人静,两人也不进屋,就在院里井边舀水冲澡,洗后神清气爽,躺在树间的吊床上但没睡意,阿成捧他养的鸡让许志山看,有初开啼的青年鸡,也有霸气的种公鸡,还有灵巧秀气的嫩母鸡,这是个很大的院落,灯光只照及一隅,地上铺着厚厚的细沙,鸡罩在竹制的鸡罩里,旁边是很大的校鸡围子,阿成建议先好好睡一觉,明天会接待很多附近的养鸡人。
天刚蒙蒙亮,许志山便让种公鸡粗砺的啼声惊醒,阿成一家起床忙碌开了,妻子在搞卫生,阿成在修缮鸡舍,老父在洗涮鸡用水碗,这时许志山才看清院落的全貌,院落足有足球场大,地上都铺有细沙,用竹子建的鸡舍依着院墙排列,十多株海碗粗的树稀稀植在院中,二只母鸡带着小鸡在树下刨食,院子太大了,鸡太少了,给人感觉空旷、凋敝。
吃过早餐,附近养鸡的接到阿成通知往阿成家聚集,不少人抱着雄斗鸡,这些人削瘦,脸有菜色,不过怀里的鸡神采奕奕,形成强烈的反差。阿成介绍说他们中的不少人世代养鸡,纵然生活艰难,也绝不亏待自己的鸡子。
这些人交头接耳,窃窃私语,以不信任的目光上下打量许志山,阿成叽叽嘎嘎说了一通,人群才安静下来,有些人提了些问题,阿成一一解答,解答不了的,就让许志山回答,象鸡到凭祥一定能拿到剩余的钱吗?如果鸡在边境被抢了怎么办。许志山保证只要自己在凭祥接到鸡,保证对方一定拿到剩余的钱;如果路上被抢丢失或生病死亡,概不负责。
听毕众人吱吱议论,阿成说丢失生病死亡鸡主负全责大家没意见,但被抢让鸡主负全责大家认为不公允,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被抢,许志山觉得有道理,问阿成怎么办,阿成说买卖双方各担一半责任比较公道,买家的预付金作为卖家损失的补偿,剩余的另一半不必再付。许志山想如果丢失也说被抢怎么办,阿成似乎看出许志山的顾虑,说只要自己带队送鸡,保证不会有乱报的事发生,既然阿成保证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,提的方案又合情合理,许志山没有理由不同意。
交易双方对交易方式再无异议,气氛一下轻松起来,带鸡来的让许志山看鸡给价,这些鸡品相极佳,阿成对他说,越南南北战争,以南方战败告终,北方军列落罪名,没收南方大户财产,最后甚至不少南方普通家庭财产也被没收,象华侨就被驱赶回中国,很多家庭陷入困境,吃饭都成问题,所以普通的鸡都杀吃了,留下不杀的都是精英,就是这些鸡北方鸡贩也很少给价超过人民币二百元的。
许志山问阿成这些鸡给什么价钱比较公道,阿成觉得七百元至九百元比较公道,因为这些鸡好斗,难养,精心料理一年也得不到多少只成鸡,既然付出了全家的心血,以这些鸡换得一家温饱真不为过。听阿成这样说许志山还真不得劲,对方从毛绒绒雏鸡,养到英武非凡的成鸡,还得冒极大风险送到凭祥,大头反让自己赚去了。因而对鸡主的报价一口应承不还价,那些没带鸡来的人看许志山购鸡如此干脆,也纷纷回家抱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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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7-27 15:48:26 | 显示全部楼层
许志山走后,月娟的心也变的空荡,那晚她是想随他一块走的,可许志山说如果两人一起走,就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,带这么多钱进越南才是真的危险,她留在凭祥,他也安全一些。
但许志山走后,月娟感到这是对她多么大的煎熬,眼皮跳几下,就会让她心神不定,坐立不安,食不知味,寐不能眠.为排解愁绪,她每天都去洪叔家与他一道打理那些鸡。看着时常走神的月娟,洪叔安慰她:“不就是去趟越南嘛,没那么可怕。”
月娟道:“这么长的一条路,还要经过敌对的两国边境,而且是断人财路,还有什么比这更危险的。”
洪叔:“吉人自有天相,事情到这步了,你担心也担心不过来。”
看月娟脸上愁云密布,于心不忍,劝道:“你这样胡思乱想的,如果弄出病来,那太不划算啦。”
月娟:“洪叔,我和山弟本本分分做斗鸡生意,你说咋这么难呢?”
洪叔:“妹子,你不听说人为财死,鸟为食亡吗?你们这已触碰某些人的底线,说一点不危险不可能,曾经我不劝过你们,少赚点,安全点,命长点,你们不是没有听?既然路是自己选择的,就莫要畏惧路途艰险。”
见月娟沉默不语,语气转的委婉些:“与其怕这怕那,不如把许志山掖在裤腰带,许志山是让女人拴在裤腰带的人吗?”
“我没他有主意,虽然我年纪大,可是是我听他的而不是他听我的。”月娟喃喃说道。
“这就对喽,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夫唱妻随,患难与共,没什么不好呀。”洪叔笑道。
“你们都在笑话我和山弟吧?”月娟羞涩问道。
“笑话什么?”
“我们年纪相差太大啊,象母子。”
洪叔正色道:“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,但我看得出你们有感情,彼此也珍惜这份感情的。”
“你不觉得我和山弟不般配?”
洪叔长叹一声:“我活这么大把年纪,看过经历过的事多了去了,对我们穷人来说,就没有般配不般配一说,穷时你会在意衣裤合不合身吗?饭菜可口不可口吗?住的房子舒适不舒适吗?所以日子是自己过的,自己觉得幸福就行。”
“反正除了山弟我也不会再有别的男人,如果能给我一男半女,我这辈子就知足了,山弟的终身伴侣应该年轻美貌。”
“如果许志山是迷恋美色轻视感情的浮浪之徒,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;可如果他是重感情之人,你不顾及他的感受剥夺他视为珍宝的感情,推给他花瓶镜画一样的美人胚子,这不太残忍了?”
洪叔看月娟无言以对,转而道:“男女感情的事强求不得,缘分尽了,不必勉强在一起;如果感情根深蒂固,因为畏惧世俗眼光,强行分开,其痛不亚于骨肉分离,并且伤口永不愈合。”
月娟让洪叔说的豁然开朗,笑道:“想不到洪叔这把年纪,对男女情爱理解也这么深透。”
洪叔朗朗笑道:“你洪叔虽然老朽一个,可也有过年轻时候嘛。世间情爱不都是亘古不变的吗?”


许志山收了十来个鸡,身上的钱花的差不多了。回去抱鸡的越南人似乎很信任阿成,接受鸡售出下次再付款给他们。
阿成找许志山商量,许志山说鸡到凭祥不愁销不出去,他是担心路上出问题,那样他的损失就大了。
阿成说只要能销出去,多带些更安全,因为鸡主要负责把鸡送到凭祥,鸡多人多,车在途中停留的次数就减少,人多过边境的声势也更大些,如果碰到打劫的北方人,应对也能从容些,许志山想想是这个理,便同意了。
一共收了三十六条鸡,这些在凭祥难得一见的珍品鸡,现在收归自己,整装待发,许志山那个激动啊,似乎看到财源滚滚而来。
二十多个鸡主第一次带鸡去凭祥,也是郑重其事,甚至按了血手印。通过阿成许志山知道这是越南人从事危险的事必经的仪式,就是活着的要为伤亡者负责,养其家小,如果到了这一步,就是视死如归了。许志山庆幸自己这次赌对了,如果南方人象潮水一样带鸡涌向凭祥,岂是民间势力阻挡得了的。
临行前大伙围着席地而坐喝酒,大盅盛着的酒一个个轮着喝,他们并不是不知道前方危险重重,但为了生存,他们只得拼了。正如他们说的,好的杆豆是他们培育出来的,价格要由他们说了算;好的杆豆哪怕对手多么强大,也敢浴血奋战,拼死一博,自己作为主人,利益受到侵害,反而委屈求全,贪生怕死吗?
一个前胸纹着下山虎,后背纹着腾云龙的健壮汉子慷慨呈辞,把多年的委屈与怨恨一吐为快,众人应声附和。阿成说他叫阿海,还有阿文,和他是一个战壕的战友,阿文为保护他战死了,他也丢失了一条手臂,这些人都是从战火中趟过来的,这次为了生存,准备重蹈战火。
这帮人还真是军人,把刀和枪藏在装鸡的草袋下面,不易被发现,但极易抽取。那些锯短的枪威力很大,试枪时朝墙打打出个大窟窿,那些短刀也极为锋利,劈石石裂,刀刃不卷,如果砍人的脑袋,还不象砍西瓜一样脆当。
车到谅山,一伙人鱼贯而下,井然有序,也不找旅馆,直接去他们的谅山一位战友的家,为安全起见,决定由阿成先带许志山回凭祥,看来他们也怕断了许志山这条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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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11-13 23:18:52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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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11-16 15:46:10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有谁知道原著在哪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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