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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贵州草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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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斗鸡江湖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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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鸡三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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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5-21 21:44:11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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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5-22 11:20:03 | 只看该作者
是吴小宇吧,我朋友跟他拿只3千多被别人快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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斗鸡二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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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5-22 22:46:29 | 只看该作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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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5-24 17:28:53 | 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7-17 14:32 编辑

看着病床上痛苦不堪的丈夫,月娟心如刀割,“要不叫聪儿回来?”
许志山望着忧心忡忡的妻子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“他老子不会这么不济,至少能挺到明年,年底再说吧。”
“让聪儿多陪陪你不好吗?”
“我何偿不想你们都在我身边,可我现在更放心不下的是我走后聪儿能不能撑起这个家,那样我走的不安心啊。”
“你尽管放心吧,聪儿心地善良,聪明上进,不会比你差。”
“这才是我担心的地方,聪儿单纯,世事险恶,深恐他难以应对呢。”
月娟这么些年与丈夫一道为生活打拼,深知世事艰难,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儿女生活一帆风顺,甚至想把自己千辛万苦获得的生存技能转授儿女,少摔跤少走弯路,但似乎这不可能,要不也不会有富不过三代之说。
虽然夫妻俩说不得是豪门显贵,可也富甲一方,是地方上的经济能人,创办的公司关乎上千员工的生计,所以对儿子的教育问题夫妻格外上心。夫妻没什么文化,却供儿子上最好的学校,中学便送到美国念书,希望将来儿子接掌好家业。
只是天不由人算,儿子硕士期间许志山腹部疼痛,到医院检查已是肝癌中晚期,以前腹部也是经常不适,想自己年轻力壮的,认为是酒喝多的缘故,根本没往癌症上面想。
得知丈夫患的是肝癌,还是中晚期,月娟刹时感到天眩地晃,日月无光,这个比自己小差不多二十岁的男人,风华正茂,体壮如牛,却已进入生命的倒计时,让自己如何能够接受。许志山倒很坦然,说人命天定,虽然自己生命已进入倒计时,但足可安排好身后事,与那些横死的相比,要知足了。
许志山叫月娟接手公司的事,许聪硕士毕业即回不再读博。这叫学业优秀的许聪大惑不解,原来父亲一直希望自己能够读个博士,投入世界一流经济学家门下,现在经济学泰斗杨森已答应收他为弟子,父亲却叫自己马上回国。
回国又不让他进公司管理公司事务,而是给他三十万让他去凭祥斗鸡圈练练手,什么时候正正当当赢三十万或者输光三十万再回来。父亲对他说:我们不担心你掌握的专业知识,可社会是复杂的,许多技能老师和书本无法传授于你,得你在生活中摸索总结。爸和你妈没什么文化,但在斗鸡圈学到了生存技能,有了这些技能,才打拼下这份家业,所以你也得具备这些技能,我们才放心把家业传给你。
听到父亲煞有其事地说,许聪百思不得其解,自幼自己就与父亲驯鸡打鸡,好象父亲也不把赢输放心上,就象溜狗逗鸟,只是个人爱好,现在怎么把打鸡家业扯到一起了。母亲劝他:你就按你父亲说的做呗,怎么说父母都是从那儿起家的,你过去看看游历一番也好。
虽然月娟从未违拗过老公,可让没有社会阅历的儿子孤身一人去那鱼龙混杂的地方,月娟仍是忧心忡忡。“你担心也没用,这就是生活,社会本来就是个大染缸,与其怕这怕那,还不如指点他如何从容应对,如何才能做到出淤污泥而不染。”
“你说得倒轻巧,一想到那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,我就不寒而栗。”
“所以聪儿更应该去那地方啊,站着从那地方杀出来的才称得上强者,才能肩负起家族的使命。”
这就是男儿啊,生下来就注定要打拼一生的。
月娟出生在从江一偏僻的山村,是家中老大,下面还有四个弟妹,长年的劳累,父母的身体都不好,作为长女,挑起照顾弟弟妹妹的重任,为了弟弟妹妹,拒绝多门好亲事。
弟弟妹妹也争气,读书考学跳出了农门,而自己变成了三十多岁的老姑娘。在农村,老姑娘在家是受人指指点点的,月娟个性要强,不想委屈自己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,又不想父母被村上人指责,孤身一人来省城贵阳讨生活。
月娟自幼便替父母弟弟妹妹缝缝补补衣服,女工活不错,在商场旁边租了个摊位替人缝补。偶尔有人抱斗鸡来要接翅膀,这些人舍得花钱,接个鸡的翅膀给十元,那时二十多元都可买个土鸡了,所以月娟接斗鸡的翅膀很细致,接好的翅膀既牢固又美观,找她给斗鸡接翅膀的人越来越多,成了她的主要收入。后来月娟干脆跟这些人来到斗场,专门替鸡手接斗鸡的翅膀。在这男人的世界,作为女性的月娟分外惹人注目。
另一个引人注目的便是十一二岁的许志山。贵阳郊区的许志山,上有兄姐,下有弟弟妹妹,排行老四,家庭贫困,父母做些小买卖。许志山自小就有生意头脑,从斗场收败鸡往饭店送,每鸡赚三五元,饭店定要的鸡送到便杀的,许志山便把鸡翅硬毛剪下送给月娟,月娟见他人长的清秀为人乖巧,很喜欢他,不时给他些零花钱,两人姐弟相称。
除了转售鸡给饭店,许志山还上山捉蚂蚱给鸡手喂鸡,也得些钱。十三四岁,跟人去工地做小工,拌好浆无事看师傅砌砖,一看这么容易,也拿起砖刀跟着砌,师傅一看,嘿,这小子真神了,行墙砌砖无师自通,角扎的正而实,直接转为师傅,另请泥水小工。
手上的活钱多了,许志山学着在斗场喊彩收彩,但输多赢少。月娟看着输钱落陌的许志山:“何必呢,这么辛苦赚来的钱往斗场送。”
“姐你不知道,斗彩时我整个身上的血都是沸腾的,总是感觉胜利在望。”
“赌钱不都一样,总感觉自己会赢,才会疯狂下注。”
“和赌钱完全不一样,押注自己喜欢的斗鸡,就感觉自己与那斗鸡一同在拼杀,即使败了,输了,也是尽力了,内心是充实的。赌徒内心是空虚的,因为他们的希望寄托在运气上。”
“内心充实了,两手却空空,还不得继续干活挣钱。”
“对,这就是动力,为了斗鸡,我还得多多的挣钱。”看着许志山稚嫩的脸上阳光灿烂,生活纵然千般艰难,这位少年仍能笑着面对,融化了月娟内心的那块坚冰,对于平凡的你我,为了心中那份挚爱,全力以赴,无怨无悔,不也是一种幸福吗?
为了赚钱斗鸡,许志山掘出所有赚钱的潜力,学会编罩鸡的竹罩,焊斗鸡钢筋跑笼,钉斗鸡晚上栖箱,房屋粉刷,水电安装。。。。。。仍是输多赢少,月娟替他算了笔帐,这样输下去,不出二三年,就会输掉娶个媳妇的钱。“别人斗鸡的年限比你年龄都大,你经验没别人足怎么跟人斗?”月娟以姐姐的身份劝他罢手。
“经验都是战斗中得来的,不斗当然不会输,但也得不到那宝贵的经验啊。”许志山知道月娟是为了他好。就象她说的那样,如果自己不斗鸡,生活要比现在好得多,不至于象现在这样两手空空,可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啊。斗鸡让自己着魔一样,为了斗鸡,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是劲力十足的,没有了斗鸡,不知自己会变得多么颓废,那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。
那天月娟替满脸横肉的陆老板接了四个鸡的翅膀,陆老板没给她钱,有些顾客讲吉利,斗鸡前不出财,斗后才结接翅膀的钱,可月娟总感觉姓陆的想赖账。果然,斗毕姓陆的结好彩提着鸡袋就走。“老板,你鸡接翅膀的钱还没给呢。”“接的什么鸡巴翅膀,害老子输钱。”陆老板头也不回想溜。
许志山奔过去扯住陆老板的衣领,“是你找人家替你接翅膀,本来接好就该付钱,现在你赖账,你还是不是男人?”
“她是你什么人?你松不松手?”陆老板耍横。
“她是我姐,怎么啦?”许志山不松手。
“什么狗屁姐,你松不松手!?”
“你一个大男人,欺负一个女孩,羞不羞啊。”
许志山一句话,惹得哄堂大笑。作为家中长女,父母一直把月娟当作男孩用,套犁耕田,拉车上坡月娟都拿得下,关键月娟也不把自己当女孩,剪男孩短发,常年牛仔服,长的又高大魁梧,现在许志山口中崩出个女孩,怎不惹众人发笑,月娟羞赧低下了头。
陆老板恼羞成怒,转身挥拳头向许志山头部猛击,许志山毫不怯弱,低头撞陆老板的腹,众人看不下去了,纷纷指责陆老板欺负女人小孩,陆老板见犯了众恕,只得给钱悻悻离去。
月娟用药酒擦拭许志山伤肿的眼角,“你看你,不就几十元嘛,这么不要命。”
“姐,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,是敢不敢悍卫自己权益的问题,对方比你强大欺负你,你就俯耳乞怜,你会自己都瞧不上自己,别人更不会正眼瞧你。”
月娟想不到许志山小小年纪,对生活领悟这么透彻,而原来自己一直把他当小孩看待。看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,生活逼着年仅十五六岁许志山进入男人世界。
“山弟,你想过不想过今后做什么?”月娟问。
“赚钱斗鸡呗,还能有什么?”
“你就不想过从凭祥买鸡回来卖?”
“可我相鸡水平不行啊,再说也拿不出那么多钱。”
“在这儿你一场鸡几十上百的输,从凭祥买鸡回来卖要比你在这斗彩稳吧,这些年姐攒了三四千元,不如我们一起去凭祥做斗鸡生意吧。”
“姐是想雇我去凭祥做斗鸡生意?”
“什么雇不雇的,我们是姐弟,我们合伙去凭祥做斗鸡生意,利润均分。”
这有什么不好的,许志山早就想去凭祥了,只是拿不出钱。现在好运天降,激动的许志山搂着月娟情不自禁亲了一口。
温唇落到月娟的臉颊,月娟一下就化了,三十多年来,这可是第一个男孩的吻落在自己的脸上。许志山的吻完全是无意之举,现在他喋喋不休谋划他们在凭祥的雄伟宏图了,月娟看着他,眼里流露的却是柔情蜜意。
月娟虽然觉得自己不该对眼前这个小男孩动情,俩人年龄悬殊太大了,这样未免惊世骇俗。但许志山为了自己毫不畏惧扑向牛高马大的陆老板,那一刻,许志山就走进了她的心,这是个为了保护她连命都敢舍弃的男孩,而那热吻,就象火苗,燃起了心中的情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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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5-30 17:38:37 | 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8-22 09:33 编辑

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凭祥,这座边陲小城 ,硝烟尚未散尽,民间的贸易却如火如荼进行开来了。许志山与月娟按当地人的指点来到弄尧,就是一条山弄,地势稍高的一边建有些瓦房,斗鸡就罩在那儿卖,当时主要是贵州和广西的斗鸡爱好者在这儿淘宝。听经常来的人说,这些鸡是当地居民从越南人收来转售的,要价比越南人高了一大截,但越南人的鸡要一段时间才来一趟。许志山和月娟决定住下等越南人带鸡进来。
旅社在市内,条件简陋,主要住着贵州和广西人,竟大部分是来购鸡的。大伙一边抱怨当地鸡贩要价高,一边相互打听越南人什么时候带鸡进来,经常来的人说,这还真说不准,越南人偷渡过来,查的严十天半个月可能也进不来,查得不严二三天就进来一批。
许志山和月娟每天都去弄尧溜达,在弄尧开斗鸡店的就愣头,肥涛,阿德三家,都是当地人,阿德的老婆还是越南人,每家罩着二三十只斗鸡,也不吆喝,悠然坐在一旁,鸡任由顾客品评,鸡品相也参差不齐,有长的还可以,有的奇丑无比,很普通的鸡也要一二百,好的五六百,难怪许多人住下来等越南人挑鸡进来。
那天毫无征兆,大伙仍流连欣赏三家的几十条鸡,中午十分,突然大伙往山坳涌去,并嚷道越南人挑鸡进来了。在一条不起眼的小道,十来个越南人挑着草袋过来,有男有女,山民装束,许志山觉得更象游击队员,候鸡的人群蜂涌而上,急着取下越南人挑着的草袋,急着打开查验,急着问价还价,一手抢鸡,一手递鸡款,有几个购鸡的争购吵了起来,场面相当混乱,片刻功夫,大部份鸡就被抢购。
只有几只长相差的越南人一再降价,最终销了出去,脱货的越南人购足日用品象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隐了回去。那些抢到鸡的中国人一只只细细打量,有的眉飞色舞,有的疑虑重重,有的人为了检验鸡的质量找人挑战,就在大树下那块空地两鸡撕杀,众人围着观看,注子大约就是鸡价,要么你替我付鸡款,要么我替你付鸡款,胜鸡如果确实好,也有人加数倍的价钱购过来。
许志山对月娟说:这并没原来想的好做啊,语言不通,再者这么短的时间就要购下,如果看走眼就亏大了。
月娟:来都来了,做做再说呗,钱都是不好挣的,好挣的就不叫钱了。
月娟既然这么说,虽然许志山忐忑,还是与月娟租了家农舍,修建好鸡栏,兑换越币,守候下批越南鸡的到来。
一星期后许志山好不容易抢到七只斗鸡,花了近千元,打算下批再购到几只就带回贵州卖。愣头与肥涛调侃他:鸡是好是菜都不知道,大老远地带回贵州,如果是菜鸡不是瞎子点灯白费油吗?怎么样,咱们斗斗,鸡好你赢钱,带回贵州心里也有底。
许志山想想也是个理,加上年轻气盛,斗就斗,结果输了四条给愣头,输了三条给肥涛,七条鸡没一条胜,输了一千多元,看着细心料理伤鸡的月娟,愧疚难当,发誓不再拿鸡与愣头和肥涛斗,再购几条鸡就带回贵州。
几天后,购到了八条,钱所剩无几了,两人细心料理这十五条鸡,只待鸡养好伤便带回贵州卖。闲暇时月娟去边贸区装卸货物赚生活费,看到每天疲惫不堪的月娟,许志山说什么也不让月娟再去,月娟说:你没我力气大,我又没你懂护理鸡,两人调换来弄不是瞎闹嘛。
伤鸡护理好一个月过去了,为了省车费,决定由许志山一人带鸡回去卖,转了好几道车,三天后许志山才回到家,也不及休息,便忙着安置好鸡喂上水。
听说许志山从凭祥带鸡回来了,不少鸡友登门求购,许志山也不敢乱开价,有三五十元的利润便出售,最后剩的三只是亏本抛售的。除了鸡本运费,一个月来十五只鸡才赚区区二百七十元。
看着情绪不高的许志山,月娟安慰他:不才开始吗,能有赚就不错了。以后多拿些好鸡,钱有的赚的。
第二次许志山带了十六条鸡回去,因为第一次十五条鸡的质量参差不齐,这次鸡友购鸡很刁,还讨价还价,结果亏了一百二十元。
这样有盈有亏,一年下来,还赚不到两人的缴用,本钱蚀了一半。
鸡友提醒他,你做鸡生意的,自己都不敢拿鸡出来打捞钱,别人怎么会高价购你的鸡去打钱,你多好的鸡也只赚三五十,不好的还亏本,这样的生意怎么做得下去。
未做鸡生意时,许志山也经常一场鸡几十上百元地输,可随后自己便能打工把钱赚回,现在做鸡生意了,没时间打工挣钱,输一场鸡就意味着本钱少一些,还是月娟的钱,那滋味真不好受,自上次输了一千多给愣头肥涛,许志山不再敢打鸡,可做鸡生意,不打鸡,没打出名气,好鸡又卖不上价,生意做的举步维艰,叫许志山两为其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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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5-31 16:57:13 | 只看该作者
顶起,又是一气拜读,通过拜读这样有营养的文章,会提高自身在斗鸡方面的水平。谢谢楼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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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6-6 23:34:51 | 只看该作者
今晚又来坐起,喝杯茶等更新!楼主辛苦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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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6-11 16:32:02 | 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6-12 17:30 编辑

月娟深切体会到斗鸡生意不是任何人都能做的,因为相鸡技术上的欠缺,不敢随意把鸡购下,犹豫间懂鸡的人抢购去了,好不容易购下几条鸡,有好有差,向顾客推荐的底气也不硬,顾客也不会爽朗接受这些鸡。
这天许志山他们购到六条鸡,“嗬哟,许老板购到绝货,怎样,我们斗斗?”肥涛挑衅。许志山和月娟不搭理他,“让三两对,要不别人说我阿涛欺负你们女人小孩。”
“甭说三两,半斤也不会和你斗的,因为不长屌,长屌的也没毛。”一旁的愣头阴阳怪气地说。众人哄然大笑。
“你说的,任何鸡让三两对?”月娟逼视着肥涛。
“对,让你们三两对,怎么,不服?”
月娟掏出钱,飞快数出三百元,扬在手上,“你们都听到了,他逢鸡让我们三两对,现在绑牛,哪位大哥愿意做中?”
阿德挤向前接过月娟的钱,展示给众人看,“我做中人,三百元没错,谁胆怯不敢应战宰谁的牛。”肥涛也掏出三百元递给阿德。
“可我们的是新鸡,总要练几场才能斗吧。”许志山说。
“两个月后斗吧,到时谁拿不出鸡斗,不管什么原因都宰牛。”愣头说。众人一致附合。
“要斗就斗的彻底,每月至少斗一场,注子不少于三百元,直到一方认怂为止。”月娟斩钉截铁地说。
肥涛愣头面面相觑,不敢吱声,毕竟是让三两对,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“还以为多能呢,唬妇孺新手,别人来真的自己就怵了。”人群中发出“吁”声。
“斗就斗,不分出个结果不算休!”肥涛硬着头皮应承下来。

虽然能占三两对,许志山心中也没底,因为他知道,这些做鸡生意的凭祥当地人,啥时候手上都留有些好鸡,以备求好货的顾客之需,也防他人挑衅。现在公然让他们三两对,就是谅他们拿不出好鸡。
月娟安慰许志山:“他说的,逢鸡让三两对,我们就挑五斤多最多六斤的鸡跟他斗,我还不信这么小的鸡占他三两对还斗不过他。”
“可你要月月斗,直到一方认怂,这是双方再无退路啊。”
“对,我算看清楚了,做斗鸡生意,不打出名气,别人就老拿捏你抬高自己。”
“肥涛毕竟是当地人,能随便调到鸡,要他认怂除非逼到他山穷水尽,再输不起。”许志山仍是顾忌重重,这好象是向肥涛身后整个凭祥人鸡店开战。
月娟按着许志山略显稚嫩的肩膀:“山弟,我们已无路可退。肥涛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三两对向我们挑战,如果我们仍隐忍,传出去我们还有什么颜面面对我们的客户?姐早就想好了,在凭祥做鸡生意,要么做到强大,要么走为上计,毕竟你还年轻,不能一棵树吊死啊。”
看着比自己高个头的月娟,静穆时就象座大山,不管何时何地,只要膀着月娟,就仿佛依靠着大山,让自己踏实。
但连输几场,许志山越来越气馁,看着萎靡不振的许志山月娟心如刀割却又不得不强颜欢笑:“虽然仍输给他,但他赢得越来越不容易,这不,这场差不多打满六个小时他才勉胜。”
“都输四场了,一千多元白白拱手送给他。”想到肥涛接过胜彩皮笑肉不笑,轻描淡写地说:“鸡得校,还有钱,许老板多谢了。”许志山不寒而栗。
“这有什么,哪儿跌倒哪儿爬起,我还不信占三两对斗不过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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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6-12 17:25:46 | 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7-3 14:25 编辑

说罢递过一沓钱给他,“哪来这么多钱?”许志山惊愕。
“不偷不抢,你拿着就是了。”
这些钱是月娟向弟弟妹妹筹来的,共五千六百元,输钱不能输了志气啊,哪怕自己出卖苦力,也要让许志山在鸡圈打出名气,要不在凭祥的失败会象梦魇一样缠绕许志山终生的。
村子里稀稀几户人家,除了洪叔,两人与当地人也没什么来往。洪叔是八十开外的老头,红润的脸膛花白的头发,不高但身子壮实。
洪叔是许志山房东的叔叔,也是做斗鸡生意的。因为战争,村里的房子简陋破败,需经常修缮,洪叔见许志山修缮的房子有模有样,建的鸡栏也牢固美观,便请许志山替他修房建舍。
修好房舍,洪叔给他酬劳,许志山不要,说:“邻里间相互帮衬,给钱太见外了。”洪叔见许志山小小年纪却很懂事,很是喜欢,他弄到野味都要请许志山和月娟过来喝几杯,一来二去,就熟络起来了。
一天酒酣,洪叔劝他们不要和肥涛斗了,见他们不解,点明道:“凭祥虽然是弹丸之地,但连接着中国和越南,是越南斗鸡进入中国的门户,位置非常重要,所以肥涛他们要排挤你们,你们压得过地头蛇吗?”
“能占三两对,不敢斗还怎么好意思做斗鸡生意?”月娟嘟囔。
“即使你们斗败肥涛他们又能怎样?在凭祥鸡圈他们只算末流,你斗败他们只会招来更多的对手。”
“只要敢让三两对,我们就敢斗,无论是谁。”许志山说。
洪叔哈哈大笑,“我随时就敢让你们三两对,不信你们捧鸡来,也不赌彩,就当交流交流。”
许志山见对方不象开玩笑,大惑不解。

“你们得到的只是大路货,你们仔细想想,越南人偷渡带鸡过来,风险相当大的,怕被没收,怕被压价,所以好鸡不敢大模大样带过境的,只有与我们约定好才敢带给我们,好鸡让三两对打大路货并不难。”
原来如此,洪叔并不到隘口抢鸡,家里的鸡从来不断,原来是与越南人私下有交易。
“这么说我们有输无赢?”月娟问。
“大路货想赢好鸡相当困难。”
“不如你让几条好鸡给我们,我们一起赢肥涛。”许志山建议。
洪叔敲了下许志山脑门:“小脑袋倒很灵光,你们拿出好鸡,肥涛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?凭祥玩鸡的只我与你们走的近,我可不想因此与本地同行搞僵。”
“要不我们也让越南人送好鸡给我们?多加些钱。”月娟问。
洪叔摇了摇头,说:“能过境做斗鸡生意的越南人,都相当精明的,你们一没名气,二没关系,斗鸡生意能在凭祥做多久也说不准,他们不会为你们得罪凭祥当地人啊。”
“这么说我们很难把斗鸡生意做下去?”许志山问。
“你们可象别的贵州人那样,收到鸡就带回贵州卖啊,不必驻在凭祥遭人嫉嘛。”
“现在我们还不是一样,在凭祥购鸡,捎回贵州卖,在凭祥没有卖过一条。”月娟说。
“可你们驻扎凭祥,就象是来抢地盘,所以容不下你们啊。”
走或留,许志山与月娟面临抉择。
许志山决定留下来,虽然困难重重,但能与越南人直接打交道,就有可能从越南人手上直接拿到好鸡,除此只能从凭祥鸡贩手中拿,忍痛让他们宰一笔。
每次见到越南人,许志山都对他们说:“要更好的鸡,钱给多多。”这些越南人笑呵呵看着他,用生硬的普通话说:“鸡,好!厉害!”指着手上的鸡,让许志山哭笑不得。
依然输给肥涛,能拖和就不错了,正如洪叔所言。明知结局是惨败的战斗,依然不屈不挠,只是战后彼此说着宽慰对方的话,月娟说:“你鸡养的越来越旺,如果种源不输给肥涛,赢的一定是你不是他。”
许志山说:“再坚持一下,越南人就会认可我们,送好鸡给我们,到时让肥涛把吞下的都吐出来,输得他举手求饶。”
不久的一场瘟疫,让许智山他们所有的梦想破碎。开始只是一只鸡不消嗉,不久便拉稀青屎,很快又有三只鸡出现相同的症状,五天后全部一十八条鸡染病,无一幸免,看着蓬松着羽毛无精打采的鸡,许志山与月娟肝胆俱裂,经全力抢救活下七条鸡,但落下后遗症,只能作菜鸡处理了。
昔日鸡鸣鼎沸的小院,此时变的死寂,两人相拥而泣,一年多的时间,搭进几千元,凭祥并不寒冷,而此时两人却觉得掉进冰窖,只能紧紧拥抱,才能感觉丝丝温暖,原始的冲动,喷涌而出,感觉彼此需要对方,才能抚平心中的伤痕。
在月娟看来,这与肉欲无关,只是孤独的两颗心,在异乡慰藉着对方,当相互交融时,两颗心也就紧紧贴在一起,不再孤单。
此次疫病让许志山他们损失三千多元,也让他们体会到做鸡生意的凶险,受此重创俩人只能偃旗息鼓,打算回贵州再作他想。
身上还有二千元流动资金,许志山准备从洪叔那儿购几条厉害的鸡回贵州打,减少些损失。
那天吃过晚饭,夜幕已降临,走到村口,几个人在围攻一个人,听口音是越南人在打架,许志山本不想管越南人的事。被围攻的人被打倒在地,其中一个家伙从裤袋掏出明晃晃的东西,不好,是刀,这是要杀人,“住手!”许志山恕叱着扑了上去,抱住倒地的人向一旁滚去,这时手臂传来辛辣的疼,忍不住“哎呦”一声,围攻的人相互看了下,迅疾消失在夜幕中。
许志山忍痛扶起对方,对方伤势不轻,但仍用微弱的声音说:“鸡,鸡”。许志山这才发现地上散落三只草袋,收拢交给对方,对方艰难发出“谢谢”。
看对方伤得不轻,背起对方提着草袋朝家跑。
月娟替二人包扎好伤口,许志山左臂被刀划伤,还好没伤到骨头。对方鼻青脸肿,浑身青一块紫一块,但神智清醒,是个独臂人,右臂没了,脸上有陈旧枪伤,一看便知是残疾军人,他说他叫阿成,越南人,来中国做斗鸡生意的。
阿成普通话说的很好,交流没障碍,许志山问围攻他的是什么人,为何对他下狠手。阿成说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些什么人,是打劫的吧。阿成显然在掩藏什么,但他不想说许志成也不好追问。
“你不是凭祥人?”阿成问。许志山简单地介绍了下自己。这时月娟把鸡从草袋拿出,准备喂些水食。看到那些鸡,许志山:“咦,这是什么鸡,这么精瘦。”
“这是地华鸡。”见许志山不解,阿成解释道,平时进中国的是越南北江鸡,属于越南北部鸡,因为北江离凭祥很近,所以容易进来。地华离凭祥远,地华鸡进来的就少。
地华离凭祥有多远?许志山问。
一千多里吧。
好家伙,千里迢迢,只为送三只鸡进来。“是凭祥人定购的吧?”许志山兴奋地问。
阿成未否认。
许志山饶有兴趣凑近观察三只鸡,骨骼壮实,肌肉紧扎,目光凶悍,许志山心“砰砰”地跳,踏破铁鞋无处觅,得来全不费功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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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20-6-21 17:47:32 | 只看该作者
本帖最后由 贵州草民 于 2020-7-15 16:15 编辑

“转让一只给我们吧。”许志山捧着那只铁脚青鸡不忍撒手。
“原来阿义约定要的,不知怎么回事他现在又不要了。”阿成说。
“没关系,我们全部要了,你就说多少钱吧。”许志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天下竟有这么好的事。


“你看着给吧,今晚没你我命都没了,送你本也应该,只是我全部的家当在这儿了。”
“那是两码事,该多少就多少,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。”对方缄默不语,象是羞于谈价钱。许志山只好说累了休息吧,什么事明天再说。

许志山搂着月娟,激动地在她脸上乱吻:“姐,我们发了!”“?”月娟不解地望着他。“这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好鸡呀,就是不知好到什么程度,应该是罕见的好鸡。”
“你能确定?”月娟仍难以相信,孜孜以求的好鸡就这么降临了?
“明天捧去和洪叔的鸡校不一切明白了吗?”许志山相信这三条鸡不会比洪叔的鸡差。
“你也太鲁莽了,对方那么多人,还拿着刀,你也跑去救人,不要命啦!”月娟埋怨。
“救人这么紧急的事,哪能想这么多!”
虽然埋怨,但当初自己不就是看中他这点吗,交涉赖账的陆老板他不也没考虑什么安危,只要当时他稍有犹豫,自己绝不会象现在这么倚重他。
“总之,今后我不允许你这样冒险。”月娟紧搂着许志山,象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,现在她再也离不开他了。
第二天,许志山坦诚地对阿成说,自己以前没购过这样的好鸡,也不知出什么价才相互不亏,拿去让懂行的看看。阿成同意。
看到鸡,洪叔疑惑地看着许志山,“怎样?行吗?”许志山问。
“哪儿弄来的?”洪叔问。许志山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遍。
洪叔颌首,“鸡是好鸡,就看你能不能消受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许志山问。
“凭祥虽然是边陲小城,但远没表面这么平静,特别是斗鸡这行。你也知道,凭祥的好鸡基本由队长把持着,越南那边是由个叫越南亮的人把持着,这么些年来,越南人卖好鸡给越南亮,越南亮卖给队长,再由队长卖给中国老板,好鸡的买卖价钱由越南亮和队长定,现在地华人觉得越南亮给的价钱低,想直接找买家,越南亮肯吗?你接了地华人的鸡,直接卖给中国老板,队长会高兴?”
许志山:“愿买愿卖,难不成还想欺行霸市怎的。”
“这是私下的边贸啊,说不好听就是偷渡走私,并且两国尚在封关,能不看边防队长的脸色?”
接下去洪叔介绍越南亮和队长是如何把持好的越南斗鸡的。自古越南人就挑斗鸡来凭祥卖,即使是战争期间,也从未中断过,进入八十年代,大规模的战争结束了,越南人为了生存,越来越多的人贩运斗鸡来中国卖。队长是个喜欢斗鸡的人,那些越南鸡贩不时送好的斗鸡给队长玩,而想得到好鸡的中国老板也不时找队长购,那时是北江鸡。
越南亮是越南北江人,祖上几代都是贩卖斗鸡到凭祥的,经常到越南南部找好的斗鸡,只是越南南北战争后便中断了。为了博得队长好感,越南亮到越南南部找老关系户寻找好的斗鸡。越南亮带三只越南南部斗鸡找队长切磋,这些鸡比队长的轻三四两,也没队长的高大,可队长的鸡受不了这些鸡的腿轰,三比0惨败给越南亮。这时队长才明白想要好的越南斗鸡得找越南亮,两人一拍即合,越南亮负责在越南找好斗鸡,队长负责在中国找买家,两人配合默契,财源滚滚。
南部越南人也不满越南亮给的低价,但一个是北江鸡痞,一个是凭祥边防最高长官,谁也不敢得罪。现在这个独臂成从地华带鸡到凭祥,这不是翻天是什么,所以阿义不敢介入。
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“这些鸡不比队长的差?”许志山压制住内心的激动,但说出的话仍发颤。
“都是南部好鸡,只是来的渠道不同。”洪叔道。
见许志山仍在怀疑,拿出自己的守门鸡,替两鸡戴上脚套,也不洗水就放围子校。守门鸡高二个头,重三四两,但一绕颈便被压着打,虽然守门鸡的腿也很重,但打地华鸡地华鸡没事,地华鸡打它它就难看了,地华鸡打肩胛,打一腿守门鸡就作个揖,两翅向前耸一下,头低一下,象极人的作揖,不够十分钟洪叔便捞鸡了,再打几下非把他的守门鸡打废不可。
只看的许志山目瞪口呆,揽过鸡,兴奋地心就要蹦出来:“洪叔,你给这些鸡估个价,你看值多少?”
“好鸡很难估价,我这守门鸡三百九十元从越南人那儿购来的,你自己比较下鸡值多少吧。”
末了,仍不忘提醒许志山:“斗鸡是充满血腥的伐虏斗士,无福德之人驾御不了,免为其难反易遭损,你年纪还小,以后会慢慢明白。”

“每条鸡八百元,这三条鸡的价钱只会高不会低,但我目前只出得起这个价。”许志山开出这样的高价让月娟吃惊。
“每条鸡我只收五百元,你拿鸡去打,赢了再给我三百元,输了就不要给了。”阿成说。
“以后有这样的好鸡尽管送来,我都帮销出去。”见阿成疑惑不解,便对他介绍贵州,贵州和越南差不多大,象越南人一样喜欢斗鸡,打彩一样疯狂,“你们越南销往中国的斗鸡有一半是销往贵州的!”
阿成紧紧握着许志成的手,原来尚担心这小孩是否担得起这重荷,现在看对方给价公道爽脆,眼神坚毅,是可信赖的合伙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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